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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 梁昌均
持续降价的特斯拉交出一份盈利大幅下滑的财报。
特斯拉最新发布的今年一季度财报显示，该季度营收为233.29亿美元，同比增长24%；净利润为25.13亿美元，同比下降24%，低于市场预期。
在交付量方面，今年第一季度，特斯拉在全球累计生产电动车约44.08万辆，同比增长44%；累计交付新车约42.29万辆，同比增长36%，打破了特斯拉单季度的交付纪录。
通过今年以来的多次降价，特斯拉维持着销量增长，但更多的恶果也已经显现。
销量增速放缓，库存从13天增加至15天
特斯拉交付量的增长很大程度上要主要归功于其在今年的多次降价。今年年初，特斯拉降价狂潮席卷全球，分别在中国、日本、韩国、美国、欧洲等多国和地区大幅调降原有售价，涉及Model 3和Model Y等畅销车型。这也引发了不少传统燃油车以及新能源车企的降价潮。
今年1月6日，特斯拉宣布对国产Model 3与Model Y进行大幅降价。其中，国产Model 3起售价降至22.99万元，Model Y起售价降至25.99万元，降幅2万至4.8万元不等，多款车型价格创下最低纪录。
当时，特斯拉对外事务副总裁陶琳发文表示，特斯拉价格调整的背后，涵盖了无数工程创新，是包括整车集成设计、产线设计、供应链管理等在内的成本控制定律的推动，称是“从第一性原理出发，坚持以成本定价”。
根据陶琳发布的对比数据，截至目前，特斯拉在中国内地的售价为全球最低。如Model 3后驱版国内起售价22.99万元，远低于排在第二位的日本售价（约合人民币27.71万元）；Model Y后驱版国内起售价26.19万元，而其在日本的起售价约合人民币30.11万元。
通过降价促销，特斯拉在全球销量维持了增长，尤其是在国内一季度普遍低迷的市场行情下，特斯拉仍受到追捧。特斯拉全球副总裁朱晓彤此前在投资者日上就坦言，受降价影响，特斯拉在中国市场的销量得到了很大提升，甚至出现了供不应求的情况。
具体到车型来看，今年一季度，Model 3/Y合计生产421371辆，同比增长45%；交付412180辆，同比增长近40%。Model S/X合计生产19437辆，同比增长37%，但或许受到降幅更为明显的畅销车型Model 3/Y的挤压，售价更高且降幅更少的Model S/X在今年一季度的交付量同比下滑27%至10695辆，比上年同期少卖出超4000辆。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特斯拉通过降价维持了销量增长，但今年一季度的增速相较上年同期68%的增长仍出现明显放缓，而去年一季度较高的增长还是在特斯拉涨价的基础上。彼时由于受动力电池核心原材料涨价影响，特斯拉多次涨价以应对成本影响。
但在去年受全球经济和消费市场低迷，以及供应链、市场竞争加剧等诸多因素影响下，特斯拉销量承压，去年第二季度以来同比增速维持在相对低位，环比更是出现大幅下滑，随后回升，但环比增速从35%持续下滑到今年一季度的4%。同时，特斯拉全球库存从13天增加至15天，一定程度上也显示出增长动力已不足。
降价恶果显现，马斯克称继续追求销量
降价也是一把明显的双刃剑，特斯拉今年一季度营收增速远不及交付增速，一定程度上也显示出销量的增长并未完全抵消掉价格下降对营收的影响。
更为关键的是，这也拖累了特斯拉的盈利表现，体现在最终财报上的就是净利润大幅下滑。盈利的减少也导致特斯拉一季度自由现金流同比下降80%，约为4.41亿美元，远低于此前分析师高达32.4亿美元的预期。
从关键盈利能力指标来看，特斯拉一季度营业利润率为11.4%，同比下降近7个百分点，环比下降5个百分点；整体毛利率为19.3%，市场预期为21.2%，同比下降10个百分点。不过，特斯拉则在试图淡化降价的影响，表示营运利润率的下滑速度可控，并称营业利润率将保持在行业最高水平之列。
值得注意的是，特斯拉首次在财报中未提供整车毛利率数据，或意味着该季度下降明显，而去年四季度为25.9%，去年一季度更是高达32.9%。特斯拉CFO Kirkhorn称，汽车毛利率下降受到车价、保修调整以及部分Autopilot功能的递延收入减少的影响。
目前来看，特斯拉将继续降价，从而维持销量规模的增长。在财报电话会议上，特斯拉CEO马斯克表示，特斯拉的订单量已超过产量，现在是在更多全球市场销售汽车的好时机，并称最好以更低的价格大量发货。
他表示，特斯拉将继续追求销量战略，可以牺牲其行业领先的利润率，以在经济衰退期间推动销量增长，并跟上日益激烈的竞争，并希望实现200万辆汽车产量目标。
马斯克表示，今年第一季度特斯拉销售成本降低了25%，预计车辆成本将持续降低，包括在最新的工厂提高生产效率和降低物流成本。此前，特斯拉表示目标是将车辆的生产成本降低50%，让便更多的人能够用上特斯拉的电动汽车。
自今年4月以来，特斯拉已开启多次降价。就在财报发布前，特斯拉又下调美国Model 3/Y部分版本售价，降幅2000美元-3000美元，为年内第六次降价，也是其在4月以来第二次在美降价。此外，特斯拉近日还在中国香港、丹麦等地下调了售价。
早前还有消息称，本周六中国内地市场特斯拉Model 3、Model Y将再降价，其中Model 3最高降4.3万元，Model Y系列降4.6万元，Model 3和Model Y起售价将分别降到18.69万元和21.59万元。不过，这一消息遭到特斯拉方面否认。
对于降价带来的对利润侵蚀的影响，马斯克表示，这在未来将通过自动驾驶软件收费来弥补。“最好是以较低的利润率出售大量的汽车，在完善自动驾驶的同时并在未来收获这一利润。”马斯克在财报会上表示。
目前，特斯拉还没有证明完全自动驾驶（FSD）是可实现的，但马斯克称愿意继续在这方面下注。他称仍然非常看好全自动驾驶功能，自动驾驶汽车的价值最终将非常重大，FSD Beta版的改进工作相当明显，并表示今年会搞定全自动驾驶。
特斯拉的FSD此前已多次拖延，从最初说要在2019年底完成，到现在仍未推出，而是在不断优化FSD Beta版本，截至去年底，北美地区1.5万美元的FSD Beta获得28.5万人购买，最新数据尚未更新。
此外，特斯拉自动驾驶相关安全问题也持续引发监管关注，此前因虚假宣传遭到调查。近日特斯拉又报告了一起致命事故，涉及Model S自动驾驶辅助系统。公开数据显示，自从2021年6月美国监管机构要求汽车制造商开始提交自动驾驶辅助系统事故的数据以来，特斯拉的事故总数已经达到了17起。
马斯克此前多次表示，自动驾驶软件将成为特斯拉最重要的盈利点。但考虑到FSD进展以及后续的接受度，这一目标可能在很长时间内都还难以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