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丨冉烨:年猪腊味乡情浓

导读年猪腊味乡情浓冉烨临近年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老丈人打来电话,说他的生日到了,想看看外甥女,叫我们一家三口回去,说回来吃新鲜...

年猪腊味乡情浓

冉烨

临近年关,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年味。老丈人打来电话,说他的生日到了,想看看外甥女,叫我们一家三口回去,说回来吃新鲜猪肉、腊肉香肠。老丈人的这个电话,又一次勾起我童年的记忆…… 儿时的农村很穷,大人们一年四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挣来的工分,还不够糊口。吃饱肚子都很困难,平时哪里见得到荤腥?只有杀年猪,是农民们劳累了一年的念想。 时令刚进入腊月,每天早晨都能听到杀猪时猪们凄婉的尖叫声。杀年猪,在我童年的记忆中,留下了一幅淡淡的乡村风情画。在乡下院坝头,细娃儿们一边拍着冻得通红的小手,一边唱着童谣:“大寒小寒,杀猪过年。”

多少年后,我父母也相继离开乡村扎根城市,都很少回去了,但每次回老家,老家人总要杀一个圆滚滚的年猪。虽然现在猪肉已不稀奇,城里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但我还是喜欢看杀年猪的场景,那杀年猪的美好感觉始终萦回在我的记忆里……

从记事起,每到腊月,我都会产生莫名的兴奋,天天流着清鼻涕,早早起床,挨着看东家西家杀年猪。天天和乡村邻居孩子一起,蹦蹦跳跳,兴高采烈。

记忆里多次浮现出我家第一次杀年猪的情景……

那天早上,外婆早早起床,烧好一大锅开水。屠夫被外公早早请来,他先招呼帮手们将猪按在结实的杀墩上,然后左手使劲搬住猪的下巴,一刀捅入猪的喉管,再快速拔出,猪血便喷出,流入早已兑好盐水的面盆。

待猪彻底咽气,屠夫又取出一把小刀,在猪的后腿上划开一条口子,把一根长长的铁钎,贴着腿皮插入猪身,上下左右捅两三次。然后用自己的嘴巴对准刀口,使劲地往里吹气。待那头猪全身鼓胀梆硬后,将猪抬放在外婆早已烧满的开水锅内,将猪身遍体烫透,用铁刮刮去猪身上的鬃毛。随后肥猪倒挂在屋檐边横梁上,进行开膛破肚。接着翻洗下水,分割猪肉。

看着雪白厚实的边油和一大箩筐猪肉,一大家人脸上都笑开了花!

冬至一到,每家每户就忙着灌香肠、做腊肉。外婆是做腊肉的好手,她先把猪肉分切成手掌那么宽的长条,然后就是炒腌料,即把盐、花椒、丁香粉、桂皮粉、八角粉等混合在一起炒制,最后把炒香的腌料均匀地涂抹在肉上。腌上一周,每两三天去翻动一下,腌料就充分地渗透到肉中。七天腌制期一到,就用麻绳或铁丝把腊肉穿起来,挂到大门口通风的地方晾晒。

腊肉晾干了,大人们就带着顽皮的我们到附件山坡上去捡、砍松树枝来熏肉。熏肉是件很耐心的活,火不能太大,不然就会把肉烧焦;而火太小,又起不到熏的作用。外婆外公通常会在灶房里熬上一个通宵,才熏出肉皮金黄、肥肉冒油、瘦肉溢香的腊肉。我们看了,都忍不住想去撕一块下来吃。“生的,吃不得!”小手被大人个个打回,垂涎欲滴的口水只能往肚里咽。

寒冬腊月,几个小伙伴串通一气,分别偷偷用小刀子割下自己家的香肠腊肉,跑到山坡上,燃起火做起烧烤香肠、腊肉吃,同时大娃儿还带上米,砍竹子做竹筒饭,那味道简直是人间绝品,和家里吃的味道感觉还不同,总之是吃了一回还想第二回。奇怪的是,至今我都不明白,每次偷割香肠腊肉,家里大人都没发现,是大人们疏忽了还是宽容呢!?不得而知!

记得那一年,我们家的年猪有300多斤,外公很兴奋,把我们家周围邻居和远近亲戚都请来吃“刨猪汤”,坐了满满几大桌。我也学着大人样,大块吃肉,大碗喝酒,最后,醉的一塌糊涂……

如今的农村,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城里,乡上,天天都有卖不完的猪肉和各种副食品,生活十分富足。每次回老丈人家,老丈人,丈母娘都选最好的猪肉,叫我带走。丈母娘还说,城里的猪肉都是喂了饲料的,不好吃,没有她喂的猪肉香,以后想吃肉,就回来拿。听到这番话,心头暖哄哄的。

编辑:罗雨欣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 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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