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贝:致力广州文学“异军突起”

导读原标题:庞贝:致力广州文学“异军突起”新当选的广州市作家协会主席庞贝。庞贝最新力作、长篇小说《乌江引》。“在岭南文化中心的这个大都...

原标题:庞贝:致力广州文学“异军突起”

新当选的广州市作家协会主席庞贝。

庞贝最新力作、长篇小说《乌江引》。

“在岭南文化中心的这个大都会担任作协主席,这是光荣的任务,更是庄重的责任。”2月28日,在广州市作家协会第七次代表大会上,著名作家庞贝当选为新一届市作协主席。庞贝向南都记者表示,他将团结带领第七届主席团和广大会员踏上新时代广州文学事业高质量发展的新征程,再创广州文学新辉煌。“广州拥有非常独特的现代性历史文化资源,是有待我们开掘的独特创作题材,广州的文学也有望借助这样的资源‘异军突起’。” 

“担任作协主席,就不能只顾自己的创作,而应切实有效地做好对会员们的服务工作。我们要在大历史背景中积极探索文学发展新路径,拓展文学创作新空间”。庞贝履新后,第一时间接受了南都记者的专访。

谈广州文坛

广州有望成为“新南方写作”大本营

南都:你如何看待广州文坛现状?你认为广州作家现在的代际是怎样传承的?

庞贝:从作家队伍构成来看,广州作协拥有从40后老作家到90后文学新秀各个年龄层的作家,各个年龄层都有具有一定全国影响力的作家。广州作家没有断层现象。就创作类别而言,广州作家在小说、诗歌、散文、报告文学、网络文学、科幻文学、儿童文学、文学评论乃至戏剧文学方面都有可观的实绩,这显示出广州作家队伍的某种齐整性。广州作家中很多是高校和文化行业人员,人才结构具有明显的专业素质。这些是我们应当充分认识到的重要优势。基于这样的分析和认知,应着力打造广州作家的群体形象,以已有作品说话,以未来成就说话,而这都是基于我们的创作实力。

南都:广州是粤港澳大湾区的核心城市,请你谈谈上任后的工作设想以及近期目标。

庞贝:作协的首要工作当然是出精品,出人才。我们要不断创新工作举措,努力增强作协的吸引力和凝聚力;要以专业创作委员会为抓手,切实服务好各专业文学创作作家,为作家提供进修、研讨、作品推荐平台。我们也要整合多方资源,尽早创立具有全国影响力的文学品牌。作为粤港澳大湾区核心城市,广州作协要与其他兄弟城市作协携手,努力打造大湾区文学高地。

广州是历史文化之城,广州诗词胜迹丰富、历史文化街区众多。广州正在致力于建设“文化强市”和打造“诗词之都”,市作协将积极配合相关任务,以文学创作赋能城市文化建设,努力为城市增添新诗意和新活力。广州打造“诗词之都”应是古体诗与现代诗并重,作为岭南文化中心,广州拥有独特丰富的古典文化资源,我们应以现代意识发掘和激活这些资源,给诗词以审美的空间,为现代城市赋予人文诗意。为争创“中国诗歌之城”,我们也要举办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诗歌活动。

南都:近年来,在南方生活和写作的一批作家佳作频出,被国内文坛视为“新南方写作”现象。你如何看待这一现象?广州在“新南方写作”应该处于什么样的位置,发挥什么作用?

庞贝:“新南方写作”风生水起,这的确是有别于“江南文学”的一个新现象。我也注意到相关评论,这是一个有更大地理范畴的概念,比如马来西亚作家黎紫书也被纳入“新南方写作”版图。“新南方写作”之新,也在于我们很多作者一改广东作家的“务实写作”惯性,这些新作品更具实验性。广州的一些年轻作家和高校作家,他们的作品也都具有这样明显的“新南方气质”,且在全国已有一定的影响。广州高校也有文学批评的生力军。文律运周,日新其业。创新是艺术的生命,也是文学事业的生命。我们有理由抱以期待,广州有望成为“新南方写作”的大本营。

谈文学创作

主张作家“多看少写”出精品

南都:你怎样开始创作并走上文坛的?从军经历对于你的写作有影响吗?

庞贝:“走上文坛”这个说法有点太仪式感了吧?……作家的出现当然是以作品的出现为标志,那么我最早的创作成果应是2013年在《中国作家》刊发的长篇小说《无尽藏》和2014年在国家话剧院先锋剧场首演的舞台剧《庄先生》,屈指算来也只有十年。戏剧当然也是文学,然而中国的文学界与戏剧界似乎是互不搭界,偌大一个文学艺术界,小说与戏剧跨界写作的人屈指可数。我的文学创作一开始就“跨界”了。这个说远了,至于我的从军经历,因为当年是在总参总部工作,若说对后来的写作有影响,也确是有些,比如我迄今三部长篇小说,《无尽藏》是古代历史题材,《独角兽》是科幻现实题材,《乌江引》是革命历史的军事题材,而这三部作品都有某种“知识悬疑”色彩。“知识悬疑小说”的开山之作是意大利作家翁贝托·艾柯的《玫瑰之名》,他是享誉世界的符号学家、哲学家、历史学家、文学批评家和小说家。当年我的工作也是跟“符号”打交道。

南都:你并不是一位高产的作者,但每一部作品都有一定影响。有评论家认为,你的每部小说都有非常智性的东西。请你结合《无尽藏》《庄先生》《广陵绝》等作品解读一下。

庞贝:早在上世纪80年代初,乔伊斯和福克纳等人的很多作品尚无中译本,我就看他们的英文原著了。就文学创作而言,我是起个大早,赶个晚集,有十几年时间我只是一个阅读者。最近十年才回归创作,三部长篇小说、两个戏剧剧本、一个电影剧本,总量不过80万字。但是文学创作显然不是以量取胜的,个人的创作时间有限,读者和观众的时间有限,这便有一个责任感的问题。对受众负责也对自己负责,因此,我是主张作家“多看少写”,你必须有一种视野和修炼,如此自己的创作才是留得住的作品。

南都:你的新作长篇小说《乌江引》在文坛引起了很大的反响,有评论家说,“在历史与现实之间,《乌江引》的时空叙事与主题架构呈现出一种特别的先锋文学气质。”更有评论家指出,这是一次“革命性的文体实验”。你认同这样的评价吗?为什么?

庞贝:从专业角度来看,《乌江引》的确是一个具有“超高难度”的文本实验。早在半个多世纪前,美国即有《冷血》和《夜幕下的大军》等“非虚构小说”经典问世,中国的“非虚构写作热”至今已有十多年,而我们的“非虚构小说”杰作在哪里?“非虚构写作”何以成为“非虚构文学”?革命历史题材小说如何呈现出新的美学质感?《乌江引》作品本身解决了这些问题,作为创作者,我可以自信地说,这就是“非虚构小说”,一部有望获得长久生命力的“nonfiction novel”。

南都:你曾经说过,“对于作家而言,应该需要树立另一种自律,那是一种优质的创作标准,一种世界文学大视野中的美学高度”,这种“自律”的内涵具体是什么?

庞贝:这种“自律”,也可以说是一种“自觉”。我们已有岭南文学、红色文学、都市文学、乡土文学等优质的创作土壤和创作基础,而时代的要求是我们的文学应“从高原迈向高峰”,为此,我们必须勇于突破既有的陈旧的题材套路,要有世界文学的大视野和新观念,以此创作出独具特色的高品质文学作品。

我们的文学事业需要高质量的发展,面对ChatGPT所生成的海量文本所带来的冲击和挑战,我们作为创作者就应有特别的危机感。人工智能永远无法取代真正有原创性的小说家,机器难以生成有温度有情感的高质量作品,而这也正是作家的存在价值和意义。

采写:南都记者 周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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