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 | 搜狐健康
作者 | 吴施楠
编辑 | 袁月
PD-1抑制剂纳武利尤单抗注射液（俗称“O药”）又有新适应症获批。近日，中国国家药品监督管理局批准“O药”单药用于接受根治性切除术后伴有高复发风险的尿路上皮癌（UC）患者的辅助治疗。
伴随此次获批，“O药”成为中国首个且目前唯一用于UC辅助治疗的免疫疗法，打响了免疫治疗在UC术后辅助治疗的“第一枪”。
在北京大学第一医院泌尿外科主任何志嵩教授看来，随着免疫辅助治疗等创新疗法的落地，临床治疗选择也在不断增加。未来，免疫治疗在尿路上皮癌中的应用，可能不再单纯局限于辅助治疗。与放疗、抗体偶联药物、溶瘤病毒、双抗药物等创新疗法的联合应用，将会是探索热点。
治疗难！切不切复发率都高
与肺癌、乳腺癌相比，尿路上皮癌（UC）算不上常见。为了便于理解，在日常，临床医生通常将其称为膀胱癌。
“尿路上皮癌是发生于泌尿系统尿路上皮的恶性肿瘤。它可以侵袭膀胱、输尿管和肾盂等部位。据此，可将其分为上尿路（肾盂和输尿管）尿路上皮癌和下尿路（膀胱和尿道）尿路上皮癌。其中，83%的尿路上皮癌发生在膀胱。反过来讲，膀胱尿路上皮癌是最常见的一类膀胱癌，约占所有膀胱癌的90%。”何志嵩教授解释说。
也正因此，尿路上皮癌经常被“自动默认”为膀胱癌。根据国家癌症中心的最新数据，2020年我国膀胱癌的新发病例数大约是8.6万人，死亡例数3.9万。按照上述90%的比例，2020年膀胱尿路上皮癌的发病人数约为7.7万。
在治疗方面，尿路上皮癌亦面临一定困境。
基于肿瘤侵入到膀胱壁的程度、淋巴结的累及和是否转移到远处器官，膀胱尿路上皮癌可分为非肌层浸润性膀胱癌（NMIBC）和肌层浸润性膀胱癌（MIBC），其中MIBC还可包括转移性膀胱癌（mUC）。据中国膀胱癌联盟一项多中心的大规模横断面调查研究显示，我国NMIBC和MIBC的患者占比约为74.1%与25.2%。
据何志嵩教授介绍，NMIBC大多数都采取保留器官的治疗方法，虽然预后相对较好，但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复发率太高；而对于MIBC，一般采取的是根治性的膀胱切除。即便如此，也还是有50%的患者在手术以后会发生复发转移，5年生存率甚至不到60%，这部分病人的预后也比较差。
“近些年，在其他瘤种的综合治疗飞速发展、疗效整体大幅度提升的背景下，膀胱尿路上皮癌的治疗需要提升的空间仍然很大。”何志嵩教授说。
还缺个“辅助”？
在恶性肿瘤治疗中，多数瘤种已经探索出了较为成熟的新辅助治疗和辅助治疗手段。这也是何志嵩教授“羡慕”其他瘤种在手术治疗阶段能够实现疗效大幅提升背后的一大原因。
新辅助治疗指的是在根治性手术前进行的系统治疗，达到降低手术难度或获得手术机会的目的。辅助治疗则是在根治性手术以后进行的系统治疗，目的在于提高远期生存率，降低复发风险。
“任何肿瘤做完根治手术后都存在复发转移的风险，为了降低这种风险，很多瘤种，像乳腺癌、肺癌、大肠癌等都进行着标准的、规律的，甚至是在分型指导下进行的辅助治疗。”何志嵩教授介绍说。
对于尿路上皮癌，缺的就是这些辅助治疗，医生手中的“武器”还不够。
基于CheckMate -274研究的结果，纳武利尤单抗用于尿路上皮癌患者辅助治疗的适应症获得批准，打破了现有窘境。
最新的研究随访数据显示，纳武利尤单抗组患者的中位无病生存期（DFS）为安慰剂对照组的两倍，达到22.0个月（对照组为10.9个月），疾病复发或死亡风险降低29%。
这一数据意味着什么？何志嵩教授表示，研究结果提示，对于尿路上皮癌，尤其是膀胱尿路上皮癌，根治术后进行纳武利尤单抗辅助治疗，对患者的生存时长有着显著的提高。
也有专家认为，纳武利尤单抗获批新适应症标志着中国泌尿系统肿瘤辅助治疗进入免疫治疗时代。
据了解，现阶段尿路上皮癌免疫治疗的临床研究，已经实现从从后线到前线，再到辅助、新辅助的全面布局。随着免疫治疗的应用探索逐步向肿瘤的更早阶段覆盖，尿路上皮癌现有治疗布局的确有望改写。
在何志嵩教授看来，随着免疫辅助治疗等创新疗法的落地，临床治疗选择也在不断增加。未来，免疫治疗在尿路上皮癌中的应用，可能不再单纯局限于辅助治疗。与放疗、抗体偶联药物、溶瘤病毒、双抗药物等创新疗法的联合应用，将会是探索热点。
无痛血尿，警惕尿路上皮癌
创新治疗研究的成功，让何志嵩教授很是兴奋，但他同时也表示，“对于膀胱癌，我们的诊疗任务任重道远。”
尽管如今治疗发展取得了不少进步，但肿瘤防治工作中，更根本的环节还是在于早发现早诊断早治疗，这是老生常谈但得反复谈的话题。对于尿路上皮癌而言，主要需要注意的早期临床表现包括间歇性、无痛性血尿、尿频、尿急和尿痛、腰痛等。
其中无痛血尿是典型征兆，但因血尿不经治疗也可暂时消失，甚至不吃药也会自然恢复，呈间隙性，时有时无，很容易被人忽视；但如果不予以治疗，患者慢慢会发现发生尿血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尿血持续的时间也会越来越长。往往相当数量的患者到相对后期才引起重视，因而错失最佳治疗时机。
“其他疾病和肿瘤引起血尿的区别主要在于，结石、泌尿系统感染等其他疾病，一般在尿血的同时会伴发尿频、尿急、尿痛等症状；而肿瘤引起的血尿多数不伴有症状。”何志嵩教授重点提醒。
还有部分患者会因为上尿路梗阻、扩张而出现腰部疼痛感。有的患者甚至可以在腹部或者腰部摸到包块。
由于早期症状不明显，何志嵩教授强调，在日常生活中如果发现自己的尿液颜色变深，就要提高警惕，及时到医院检查。